从首富到“老赖”只用了不到一年，乳业巨头是如何把自己玩死的？

作者：头条君

来源：电商头条（ID：ecxinwen）

人生如戏，昨天的教书郎可以变成今天的首富，曾经的商界巨擘，现在也可以变成乞丐。

2016年他还是辽宁首富，身负辉山乳业董事长、商界巨子等多个头衔，但不到一年时间，辉山乳业董事长杨凯就被辽宁省盘山县人民法院列入“老赖”名单。

从回城知青到企业总经理，杨凯走了25年；从完全控制辉山到成为辽宁首富，杨凯用了4年。而他大概难以想象，从首富到“老赖”只用了不到一年。

辉山乳业是什么？南方的小伙伴可能会有些陌生，但对于东北人来说就很熟悉了，据说他家的酸奶还挺好喝的……

辉山乳业是一家覆盖全产业链的乳制品公司，业务涉及草料种植、奶牛养殖、液态奶和奶粉的生产及销售，于2013年在香港上市，暴跌前公司最高市值为383亿港币。

但在2017年3月24日，辉山乳业股价闪崩，盘中一度暴跌近90%，一小时内市值蒸发320亿港元，创港股史上最大跌幅，而这也成为了杨凯的滑铁卢。

手中控制的上市公司瞬间跌出数百亿市值之后，杨凯不得不面对的“财务造假、挪用资金”质疑、高管失联、兑付危机……一系列棘手的问题接踵而来。

当时有媒体致电这位处于危局之中的董事长时，他的回答是“我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”。

危机发生后，沈阳当地政府紧急出面主持召开了围绕辉山乳业的债权人会议。据媒体引述债权人会议中传出的消息，杨凯在会上亲口称，在合计418.82亿元的总债务中，除了一些杂项外，上市公司债务199.5亿元、非上市公司147.8亿元、大股东境外借款41亿元、供应商欠款31亿元。

为什么能欠下这这么多债务，这要从辉山乳业的假账开始说起。

去年12月16日和19日，美国知名做空机构浑水（Muddy Waters）前后发布两份做空报告，称后者大量虚报收入，价值接近于零，是一个骗子公司。

根据彭博消息，辉山过去12个月的经调整的利润率为11%，而伊利和蒙牛分别只有8.6%和4.0%。都是乳业公司，凭什么辉山的利润率比蒙牛伊利高这么多呢？

辉山对外的解释是，辉山养殖奶牛的饲料苜蓿草都是自己种的，而一般的畜牧场都是从国外进口的，这种饲料一吨要400美元。而辉山实现了饲料的自给自足，一年能省3.4亿。

但事实真的如此吗？经过媒体的明察暗访，大量证据表明辉山乳业的奶牛同样是从海外进口的饲料，所以饲料自给自足省钱本身就是谎言。

从2009年开始，野心勃勃的杨凯带领辉山乳业加速扩张，2013年赴港上市后，借助资本的力量，辉山在沈阳、抚顺、锦州多地投资建设奶牛繁育和乳品加工产业集群项目，投资超200亿。

2015年辉山乳业股价飙升，杨凯身家随之上涨，2016年以260亿元身家登上胡润百富榜，排在第66位，成为辽宁省首富。

辉山乳业作为一家香港的上市公司，最高市值曾经高达383亿港币，但辉山本身的实力并不能与之相匹配，大量的财务造假，给人巨额盈利的假象，因此辉山乳业的股票一路走来四平八稳。

凭借手里价值百亿的股票，杨凯从银行借到了巨额贷款。

截至2016年9月，辉山乳业在银行授信余额140.2亿元，其中信用免担保15.5亿元，担保贷款103.5亿元，抵押贷款21.2亿元。上述几家银行对辉山乳业的贷款加起来，已接近100亿。据知情人士透露，中国银行是信贷大头。

而直到股价崩盘东窗事发，辉山乳业才对外公开了大股东面临的窘况：由杨凯及其一致行动人葛坤控股的“冠丰有限公司”所持有的上市公司71％股份，几乎已经全部被质押，用于冠丰获取贷款、保证金融资以及为杨凯的其他公司提供融资。

据知情人士透露，辉山乳业先后投资200多亿，在辽宁省沈阳、锦州、阜新、抚顺、铁岭，江苏盐城等地投资建设了良种奶牛繁育及乳品加工产业集群项目。但事后人们发现这些项目大多处于停工状态，或者压根就未曾开工。

 对此，一位乳业专家曾经表示，乳企可以选择的扩张市场领地的方式很多，或通过营销策略、或通过资产收购，而自建产业基地是“资金负担最重的一种”。

此外，杨凯还投资多个房地产项目，但是在东北地区人口流出、经济增速下滑的大背景下，其投资的多个房地产项目销售状况均不理想。2017年3月24日辉山乳业暴跌发生后，市场传言杨凯“挪用资金30亿投资房地产”。

辉山债务危机从何而起至今没有定论，有业内人士分析，是杨凯的疯狂扩张野心导致辉山乳业的资金链不断紧绷逼近断裂。在企业没有足够盈利能力的情况下，凭借抵押股票获取高杠杆、高利率的投资，但最终资金断裂。

这一幕与乐视何其相识，如果乐视能止步于电视业务或者手机业务，不去搞“大跃进”，连续开展体育、影视、汽车等多个业务，最后也不会摔这么惨。

在债务危机曝光后，辉山乳业公司董事会成员集体辞任，董事会只剩下杨凯一人。昔日身价百亿的首富成了“首负”。

今天，我们动不动就谈谁谁谁身价多少，但这里头有多少水分？有多少首富是从银行借款借成的首富，减掉负债，这些富豪的资产搞不好还是负数。

赚了钱是自己的，赔了钱全民买单，这种资本游戏商人们乐此不疲，都削尖了脑袋要上市，公司本身赚不到什么钱，就想着上市圈钱，这样的企业太多太多。但泡泡终究是要破的，玩火的人总有一天会烧到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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